此为防盗章顾镜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, 只听到咔嚓一声, 好像门被上锁的声音?

顾镜默了片刻, 从破旧的窗户往外看, 望着这空荡荡尤自残余片片水洼的小院子, 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——不就一被圈养的母猪?

呵呵, 这粗鄙好心男人怕她逃跑,所以一出门就上锁了。

不对,他未必是真好心,都是假的,一切都是假的, 应该是粗鄙卜形男!

顾镜一边打心底鄙视着粗鄙卜形男,一边研究着自己的处境。

之前其实她心里隐隐有所猜测, 只不过有粗鄙卜形男在,她不好去印证, 如今好不容易能独处了, 她赶紧从怀里掏出来那黑皮袋子。

黑皮袋子造型古朴,样式简单,有点像某些大牌流行的水桶包。

顾镜试探着将手伸到包里去,小心地摸索着。

她之前几乎把一屋子东西都扔进去了,结果那些东西都不见了,后来自己从袋子里钻出来时,竟然摸到了一些东西, 其中就有那把手术刀。

那么, 如果手术刀可以摸出来, 其他东西呢?

毕竟是怪力乱神的事,顾镜在黑皮袋子中摸索着,心砰砰乱跳。

她摸索了半天,终于感觉指尖仿佛碰触到什么,当下心中一喜,连忙抓住拿出来。

这一拿,真是吃惊不小。

她手里攥着的,是一包方便面!

方便面啊方便面,她几乎是热泪盈眶地看着方便面:想吃……

不过最后她还是忍住了,又用手在黑皮袋子里摸,摸了半天,陆续出来了急救包,螺丝刀,打火机……

顾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明明是一个瘪得仿佛根本没装任何东西的袋子,竟然隐藏着这么多东西。

她吸一口气,又吸一口气,最后哆嗦着手把手术刀螺丝刀打火机方便面都重新放回了黑皮袋子,留下急救包打开,给自己的脚踝上了药。

现在她上的药很灵,应该用不了多久脚就能好了,而一旦脚好了,她就能想办法离开这里,逃命去也!

她生怕粗鄙卜形男发现了自己的秘密,把手术刀和急救包也都放进了黑皮袋子里,然后便将黑皮袋子放在屁股底下坐着。

谁要动她的黑皮袋子,先踏着她的尸骨走过去吧!

不知道过了多久,大门那里又出来咔嚓声,紧接着就是脚步声,粗鄙卜形男回来了,手里还提着两间衣裳和一个竹篮子。

粗鄙卜形男进了屋,把两件衣裳放到她面前:“叽里咕噜咕噜叽里。”

嘴里说着叽里咕噜,手上还比划着,最后还指了指顾镜的腿。

顾镜看明白了,这是让她穿上那件新衣服。

她拿过来那衣裳,展开来比划了下。

粗鄙卜形男见此,仿佛有点看不下去了,从她手里拿过衣服,给她倒过来了。

额……原来衣服拿反了……怪不得看不到腿儿能伸进去的地儿。

顾镜找到伸腿的地方,试图穿,可是伸进去腿后,还有一堆的袋子啊布啊,这这这,这都怎么回事?

粗鄙卜形男彻底看不下去了,直接坐在炕头,伸手帮她穿。

顾镜半坐在炕上,粗鄙卜形男坐在炕头,粗鄙卜形男伸出两只手几乎是环住顾镜给顾镜穿衣服,所以这个姿势,顾镜就好像被粗鄙卜形男给抱住了。

之前其实她也被粗鄙卜性男抱了,只觉得这肩膀还挺宽厚舒适的,并没其他想法,可是现在,她这么被粗鄙卜形男半环抱着,看着这男人结实彪悍到发光发亮的胸膛,她竟然脑袋有点发晕,好像缺氧了……

一定是她见识过萝卜的后半截到底长啥样的缘故!

她的气息渐渐重了,以至于当粗鄙卜形男弯下腰,凑到她身后,为她系上后面的腰带时,她身子一软,直接趴粗鄙卜形男肩膀上了。

结实的肌肉很硬,像石头。

粗鄙卜性男僵硬地不动了,她能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的气息,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,让人惧怕,让人期待,又让人不知所措。

如果现在就这样从了粗鄙卜形男,是不是太没志气太没格调太没底线了?

可是他人真得很好心,笑起来很暖,身材也是很好……

顾镜犹豫着,牙那个齿轻轻磨蹭着,到手的上好腱子肉,是吃还是不吃?

就在这个时候,粗鄙卜形男喉咙里忽然发出含糊低闷的声音,仿佛膨胀到极限的气球,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了。

这是男人的声音,而且是身强体壮的男人,雄性荷尔蒙充斥满满的男人!

顾镜哆嗦着缓缓地揽住了男人的颈子,环住,然后仰起头来,闭上眼睛。

虽然她还是个女童子鸡,但是其实她内心并不是那么保守的人,只是并没有机会而已。既然这一刻她被萝卜的后半截给馋到了,那为什么不放纵自己干脆来一个痛痛快快的一夜的那个情呢?

她仰起脸,感受着男人的气息喷薄在自己鼻子上。

她能感到自己前方那结实犹如石头一般的存在。

她能做的就这些,接下来的事情,交给他吧。

而粗鄙卜形男果然如她所料的,猛地环住了她,把她箍得很紧,仿佛要把她捏碎一般。

她忍住了,咬牙,没吭声。

既然要和一个粗鄙男这般那般,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,想必不会有什么温柔前面的那个戏?

不过没关系,她有心理准备了,来吧!!

让暴风雨来得更狂猛下吧!

而就在这个时候,忽然,粗鄙卜形男发出疾速闷重的声音,坚硬结实犹如一堵墙一般的身子也跟着剧烈颤那个抖。

顾镜有点发懵,尽管她没吃过猪肉,可是她肯定知道猪是怎么跑的。

好像不太对劲?

顾镜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,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,突然间抱着自己的那个人直接撤了手,她咕咚一声,险些栽倒炕头上。

瞪大眼抬起头疑惑地看向那男人,却见男人已经落荒而逃了。

炕头上唯独一股浓烈的石楠花味道。

她干巴巴地坐在炕头,愣了好久,才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

到嘴的鸭子飞了?

就这么飞了?

飞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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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下午飞鸭子事件后,顾镜心里便憋着一股气,以至于看粗鄙卜形男的眼神都带着冷怒。粗鄙卜形男可能心中自知有愧,都没敢正眼看她,而且如果一不小心对上她的视线,他就赶紧别开脸。别开脸后,脸都红了,红到了耳朵根。

呵呵,呵呵呵呵。

除了呵呵,顾镜还能说什么……

当晚粗鄙卜形男都没好意思上炕,直接地上打地铺了。

这是没脸上炕吗?顾镜哼哼几声,扒拉过来粗鄙卜形男的破被子,蒙头大睡。

一夜无话,连个春那个梦都没有,第二天,粗鄙卜形男出去忙活,顾镜稳坐炕头。其实她脚已经不疼了,开始试探着到处走走,当然这得瞒着粗鄙卜形男,到时候可以出其不备一举干掉粗鄙卜形男逃跑。

粗鄙卜形男每天都会给她带回来食物,各种各样的蛋,鸟蛋鹅蛋鸡蛋,换着花样给她做,今天煎着吃,明天煮着吃,后天又蒸着吃。吃来吃去,她有些无奈了,为什么天天都是蛋!

穷极无聊,她也偷偷地注意着粗鄙卜形男的话,偶尔还会跑到大门洞那里听外面的街坊邻居说话。通过仔细观察研究对比,她也能听懂几个单词了。

比如面汤,鸡蛋,鹅蛋,鸭蛋,煎蛋,被子,衣服,水,睡觉,她都知道怎么说了。

而暗地里,她又把她的黑皮袋子里的东西翻出来研究了一番,总算找出来一个趁手的工具:自制防狼喷雾。

这个喷雾里面喷出来的,大概类似于古代蒙那个汗药的功能,色狼嗅到后就会浑身无力。她捧着自制防狼喷雾,想象着粗鄙卜形男那大块头,决定到时候使劲多喷几下。

这一天早上,顾镜觉得自己必须要行动了。

因为粗鄙卜形男昨晚已经有些怀疑了,竟然捧着她的脚踝,仔细地研究了一番,还试图轻轻地按压。他可能感觉过去了三四天,这脚也该好了,见顾镜一直不能行动,开始起疑心了。

又是这一天,顾镜早早地醒来,把那破被子踢飞了,之后便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,等待着粗鄙卜形男上钩。

她早就观察过,他每天早晨都会晨那个那个起,这个时候是男人最脆弱的时候,也是他最容易上钩的时候。尽管他根本就不行,可就算是太监,也是可以有想法的,不是吗?

顾镜四仰八叉了一会儿后,又觉得不对劲,哪有这么勾男人的?于是她又摆开个姿势,用一只手轻轻托住脸颊,侧躺,两条月退交叉,摆出一个美好优雅的形状。

摆出这姿势还挺累的,她咬牙坚持了一会儿,就半睁开眼偷偷看过去,果然见粗鄙卜形男偷偷地看向自己这边,蠢蠢古欠动。

她勾唇轻笑了下,便扭了扭腰,翻了个身,嘴里还故意发出哼哼的声音。

炕头下面的粗鄙卜形男显然是躁那个动难安,也跟着翻了翻身,喉咙里还发出了一声长而压抑的声音。

顾镜继续哼哼。

粗鄙卜形男继续翻身。

顾镜只好又扭腰。

粗鄙卜形男大口呼气。

顾镜又哼哼。

粗鄙卜形男的手狠狠抓地。

……

顾镜翻得腰酸背痛,几乎想哭,她抬起脑袋里,无奈地看向粗鄙卜形男,心里暗恨,你老人家买了我是干什么的?说好的传宗接代生儿育女呢?你老人家知道这样干躺着是不行的吗?

不过张嘴却是:“粗哥哥,你怎么放我一个人躺这里,快上炕吧。”

粗鄙卜形男大口呼气,红着眼睛压抑地望着顾镜,一脸挣扎。

见此,顾镜只好学西游记里的小妖精们,招招手,笑了笑:“御弟哥哥,快来啊~~人家想你了~”

反正粗鄙卜形男听不懂自己说话!

也许是她那么好听的声音起了作用,粗鄙卜形男再也忍不住了,起身,直接迈开步伐朝炕头走过来。

顾镜伸脚,去碰他的。

粗鄙卜形男发出一声低叫,冲上了炕。

顾镜见他中招,连忙从被子里掏出了自制防狼喷薄,对着粗鄙卜形男的鼻子狠狠地喷过去!

可是她喷完之后,粗鄙卜形男并没有如自己预料的倒下,而是依然保持着之前单腿半跪在炕头的姿势,两只带有红血丝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顾镜,好像要把顾镜吃了。

顾镜这下子有点害怕了,难道自制防狼喷薄失效了?

她连忙又使劲地按压,喷喷喷喷!

粗鄙卜形男脸上湿哒哒的都是细水珠。

他嘴巴动了动,喉咙里发出粗哑的声音,之后便砰的一下,倒在那里了。

顾镜见他倒下,知道事情办成了,连忙提起他的靛蓝外衫套在身上,之后屁滚尿流地下了炕,打开门就要往外跑。

倒在炕头上的粗鄙卜形男嘴里艰难地发出一个声音:叽里咕噜……咕噜咕噜叽里咕噜……

然而这声音迎来的,只是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。

这处山洞,上面是一棵扎根在石头缝里的老树,是以洞口处可以乘凉,可以避风,而在洞口不远处,便有一个泉眼,里面每日都能叮咚往外冒水。

有了这么一个去处,他和女妖精算是有了暂且安身之地。

他先扯来了一些干草,铺在那里,之后把女妖精放下了。

女妖精屁股着地的时候,终于睁开了眼,一脸茫然地看向萧铁峰。

他无奈地笑了,拍拍她的脸颊,让她清醒些:“你饿了吧?我去寻些吃的,你在这里等着我好不好?”

女妖精眨眨眼睛,没说话。

他也不需要她回应,他只需要她坐在他身边就行了。

萧铁峰起身,先寻了些干柴和枯草来,之后用打火石烧起了一个火堆,架在了洞口。

“若是有豺狼虎豹,看到这火,便会吓跑了。你躲在山洞后面,不要出来,我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

女妖精又眨眨眼睛,之后便伸出手来,拿了一根木柴轻轻挑拨着那火苗玩。

他见此,也就放心了,又嘱咐了她一番,自去寻些猎物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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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镜是很喜欢被粗鄙卜形男背着的,背着的感觉真舒服,就像回到了昔日姥姥的怀抱。

当这么想着的时候,她便不由得抬头,看看这天,这山,这水,这树。

一草一木皆是故乡——纵然是千年前的故乡,也看着这么亲切。

之前她以为自己被拐卖了,便觉得这地方愚昧落后粗鄙不堪,现在她明白这是千年前的魏云山,便开始觉得这里青山绿水好去处,人心古朴自逍遥!

她就这么一路自在地跟着粗鄙卜形男回到了山村里,只见大晚上的,一群人突然窜了出来。窜了出来也就罢了,还有个结实犹如小山的男人站在那里,挡住了去路,还七嘴八舌地说起来。

其他人说话也就罢了,她没兴趣,唯独那个可怜兮兮眼里含泪的女孩儿,怎么这么白莲花?

她为什么这么望着粗鄙卜形男?

难道她家父母没教她,天干物燥小心火烛,人生漫长好好走路,大晚上的别没事出来晃悠,尤其别盯着个大男人眼泪汪汪的晃悠吗?

顾镜趴在粗鄙卜形男的肩膀上,一边轻轻地咬着上面的衣服料子,一边瞅着那可怜兮兮哭泣的女孩儿。

粗博卜形男仿佛感觉到了自己在盯着那小姑娘瞅,竟然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腰。

她愣了下,停止了嘴巴上的动作。

哼哼,不让我看是吧?不就个小姑娘怎么就看不得?那我偏看。

于是她继续趴在粗鄙卜形男肩头,挑挑眉,得意地望着那泪汪汪的小姑娘。

区区一个小姑娘,哪里是她的对手,她越看越来劲,仔细地瞅着对方的反应。

呵呵,她瞪大了泪汪汪的眼睛。

呵呵,她软绵绵地叽里咕噜了什么。

呵呵,她惊讶地瞪着粗鄙卜形男,仿佛在不敢相信什么。

呵呵,她捂着脸,一转身,哭着跑了。

棒棒哒。

顾镜满意地鸣金收兵,趴在粗鄙卜形男肩头养精蓄锐,打个哈欠,她还真累了。

没想到,就这么睡过去了……

她也不知道就此睡了多久,一直到后来,竟然有人在她耳边唧唧歪歪地说话?

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就看到个性感丰满一脸寡妇风骚相的女人站在她面前,正和粗鄙卜形男一句一句,说得好不动情。

咦,怎么睡前是个姑娘,睡后就成了寡妇??

还是个冲男人抛媚眼的寡妇?

顾镜是很不屑的,特别是这个寡妇竟然还冲背着她的男人抛媚眼!

她盯着这个寡妇,鄙视地看着她。

寡妇不理会,继续和粗鄙卜形男叽叽歪歪。

她微微抬眼,居高临下地鄙视她。

寡妇心生惧意,瑟缩了下,不过竟然还缠着粗鄙卜形男叨叨叨叨叨叨叨。

她呵呵冷笑一声,轻轻磨牙,作势想要啃粗鄙卜形男。

寡妇忽而间像见了鬼一样,转身一溜儿跑了。

本来跑就跑了吧,谁曾想,这粗鄙卜形男竟然好像不舍得,呼唤着想要寡妇留下?

寡妇没搭理,屁股后面有狼似的跑了。

粗鄙卜形男竟然直直地杵在山路上,看了那寡妇好久。

这下子,她纳闷了,不免琢磨起了这个事。

粗鄙卜形男,和那寡妇姑娘的,到底是什么关系?

此时粗鄙卜形男背着她继续往前走,走了一会儿,来到了一处山洞。

只见月光如水,洒在宁静的山林间,周围的郁郁苍苍在月光照射下泛着一层发亮的灰白,深深浅浅,明明暗暗,乍一看之下,还以为是海市蜃楼,天外仙山。

粗鄙卜形男将她放到了山洞口,温声对她叽里咕噜了一番。

她更加纳闷了,心想她睡觉前还在山村里,对着个泪眼汪汪小姑娘,睡觉后在山路上,对着个哀怨风骚寡妇女,怎么一晃神功夫,就跑到山洞来了?

坐在火堆前,抱着膝盖,拨拉着那一堆火,对于今晚发生的这一切,她开始浮想联翩总结归纳分析了。

仿佛当时自己咬着他肩膀上的衣服时,村里的人对他很不友善?

小姑娘也是泪眼汪汪好像刚被人那啥了。

还有刚才那哀怨的寡妇女人,简直仿佛是被丈夫抛弃的女人啊!

这到底发生了什么?

他到底干了什么坏事?

他一个人搞了两个女人?还是说始乱终弃了两个?

问题是……别看他整天一副色欲熏天的样儿,但其实,那方面根本不行吧?

那么,一个根本不行的男人是怎么让两个女人伤心落泪的?

这一道题有点超标,顾镜陷入了深思之中。

而就在这个时候,粗鄙卜形男走过来叽里咕噜了一番,然后就离开了。

这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,难道他抛弃了两个女人,现在又要抛弃第三个了?

顾镜瞪大眼睛,不可思议地摇头。